【探秘蒙氏教育】小人国之旅(中)

以下文章取自《蒙特梭利生平与贡献》一书。该书作者E.M.Stangding,1887年出生于马达加斯加,在英国剑桥大学受教育,是一位哲学家及经验丰富的教师。他在1921年遇见蒙特梭利博士,其后30年一直与她保持密切合作。

小人国之旅(中)

我们能察觉到此一事件的重要性吗?这是社会调适的训练!这里,我们看到这些小朋友在不受成人干涉下,解决一项重大社会问题。同样的事件经常发生在这小社会中,这种事情的解决经常需要折中协调。在旧式学校中,学生都是依据教师的直接命令而动作——执行老师的意愿而不是自己的,这种情形就很少发生。就算学生真正做了,去解决问题的还是老师而不是学生。但在这种体制下,这类问题会不断发生,由学生自行解决问题,将有许多机会来发展社会情感。当然,必要时,教师还是要扮演上诉法院的角色。在这个年龄学习正确的社会调适,和学习读写一样的重要。

现在再回到我们观察的行列。让我们看看刚才那位小男孩要如何处理他那彩色隔间的小箱子。不管那是什么,我们可以看出他对它极感兴趣。如果你知道那里面装着什么,一定会大吃一惊。这是一种文法的练习,教授说话的部分。我们无法详细描述它如何作用,只能说,在红色隔间的小纸片上写着一个动词,黑色隔间内的则是名词,形容词是棕色的,介系词则是粉红的,由于无法了解他如何做,我们只能猜想:就像房间内的其他活动一样,文法也是经由动作来学习的。

此时我们的注意力又被音乐的声音所吸引了。这不是旋律,只是音节而已,音质纯净、音调清晰。正在四处张望这是从何而来时,却发现是从阳台的窗口飘进来的。上前一看,我们发现一幅非常美丽的景象,一位七岁大的小女孩正忙着在拨弄一连串闪闪发光的物品,这些物品看起来有如四寸高的银色蘑菇,长在木轴上。事实上,这些就是小钟,大小外形都一样,只在音阶上有所差异。这是所谓“隔离”的理论应用。在这个例子中,所要辨认的是音阶。就好像色彩板中要辨认的是色彩。随着小女孩以小木锤敲击着每座小钟,就会发出一固定音阶的声音,do、re、mi,都可听得清清楚楚。

小女孩也正在将音调配对,好像刚才那小男孩在将色彩配对一样。于是,不知不觉中,她对于音阶的感觉愈发敏锐,而且在非常愉快的状况下,奠定未来音乐训练的基础。我们站在那儿看着她,但她太专心了并未有丝毫困窘。的确如此,最令访客难忘的,常是儿童们在工作时的宁静态度,丝毫不受访客出现的影响。当陌生人进入时,有的可能会从工作中抬起头看看,给予欢迎的微笑;有时,小孩会走上前来严肃地握握手;有的可能会拿把椅子过来。但通常他只会分神数分钟,很快的,与教具一起工作的神秘吸引力又再度吸走他们的注意力,那些访客一下子又没人注意了。

从阳台回来后,我们停在一张桌子前,一位小男孩和小女孩(大约四岁半)正坐在那儿。在小女孩面前,有一长方形的硬纸板,上面粘着一张由砂纸剪裁而成的大型S字母。她面对这一字母在思考,看着确实有趣,她好像要拥抱它一样。偶尔她会将左手放在字板上,然后以右手两只写字用的手指,轻轻地顺着砂纸字母滑动,完成书写的所有必要动作(然而她并未实际写字)。她每次这么做时,都会发出一个“嘶嘶”的声音。做了一两次还没满足,她又一再重复,每次都发出同样的声音。不得不令人想起蒸汽火车头,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释出蒸汽。她已做了十次之多。当然是够了。她停下来和坐在旁边的小男孩交谈(那位小男孩正在做“奇数与偶数”的游戏)。但只停了一下,她又开始“嘶嘶”的声音了。我又继续计算重复的次数,令人觉得惊异又有趣的是,这次她又做了十次,总共是二十次。这个字母到底有什么神秘力量吸引着她呢?她可以随时停止做此动作,但她仍是持续不断。

此时一位四岁半左右的小男孩过来,并坐在她身旁。旁边桌子上有一个装有砂纸字母的盒子,这女孩已完成了S的动作,现正忙着练习F。这位新来的小男孩问道:“贝蒂,你有O吗?”贝蒂暂时停下,看一眼桌上的那堆字母,答道:“有,你可以拿去。”

听到这些小生命以如此严肃的语气,煞有介事地谈论字母一事,的确很有趣。上文法课的学童,有时也会向同伴说:“我可以向你借代数课本吗?”在此阶段,我们可以很公正地称这些儿童为“字母先生”。因为他们感兴趣的不是句子、不是文字,而只是字母而已。你只须将字母黏在硬纸板上向他们展示,他们就会奇迹似地发出正确的声音,然而什么都没说出口,就像上紧发条的音乐盒一样。对儿童而言,这也是相当值得讶异的。这种对单独字母的迷恋,在适当时机将会开花结果的说法,在我们继续参观其他部分时,就得到了证明。

例如,在黑板那儿,三、四位小孩正在卖力地书写。我们刚才见到的那位小男孩(在地毯上排字的那位),他也正在经过这段触摸字母的阶段,让我们看看他的进度如何。他已在地毯上排满了字,并从其他地方拿来一张小椅子,坐在地毯旁。他从有利的位置上,看着摆放在面前的字,似乎相当地满意。即使是造物者,在看他所创造的世界后,也一样会惊叹:“这真是美妙!”这位小朋友并不如你想像般坐在那里呆想,他那小小的心灵仍不断地与他所创造的东西进行接触。我们会如此认为,主要是因为另一位路过的小孩不小心弄乱了其中一个字,他立即从静止的状态中跳了起来,然后像蜘蛛感觉到其蜘蛛网在远处受到震动般,很快地从独处的状态中醒来,以防卫这位侵入者。

让我们再来看看那位计算乘法的女孩的进度如何。当她完成八乘运算时,是否会继续进行九乘运算?没有;但却发生了一个奇特且未曾预料到的结果。她正忙着以花朵装饰她记录所有八乘运算结果的纸张的边缘。很显然的,她已做了太多的科学运算,她的心智现已转向艺术,借以平衡一下。她觉得科学的运算与艺术的融合,并没有不协调的地方。我们回去时,正好看见她在装饰纸张边缘的最后阶段。然后观察她小心翼翼地将这张纸张放进她的小皮包内。等她完成所有十二乘运算时,她就会将这些纸张全都缝制到一本小书本上,加上装饰过的封面,当然是由她自己动手。到时就会产生一本真正的“她的九九乘法表”,从制作印刷到润饰包装都经由她自己的手。以后,在做乘法运算时,她会经常使用它,不论是在背诵或参阅时。

隔桌的一位女孩刚刚完成十至十九的数字练习,并将教具摆回。接着她要做什么呢?这往往是观察蒙特梭利学校的儿童时,最令人兴奋的时刻,因为这是无法预期的。她已作好决定,并走到一处橱柜,拿一串用橡皮圈扎在一起的长方形卡片。坐下后,她将椅子靠向桌子。松开橡皮圈后,将卡片排在一边,拿出最上端的牌摆在她的面前,再将其他的摆在一旁。然后以相当满意的表情,察看第一张卡片。上面印着几个字,从我们的角度看不清楚,而对她似乎也不是件易事。事实上,她才刚开始学习阅读。我可以看见她的嘴唇奋力地吐出每个字母。然后试图将这些字母连结成字,她的小脑袋摇摇晃晃,十分卖力。她非常有耐心地持续下去。突然间她的眼睛闪过一丝光芒、欢乐、胜利与理解的光芒。(她一直都不晓得有人在观察她,令我们觉得好像侵犯到个人的隐私权。)她很高兴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,悄悄将椅子靠在桌旁,直接走到房间储存用具的另一端。她拿起一只玻璃杯,装点水慢慢地喝。在她离开时,我们趁此机会看了一下她面前的那张卡片,上面写着:“去喝一杯水”。

不久她又回来了,很快,因为她急于看下一张卡片。同样地用心,同样地皱着眉头,同样地忽然开朗。这次起身后,她走到窗边,站在椅子上向外望,然后又回来。下一张卡片则要她打开某些抽屉,然后再关起来。每张卡片都有一道无声的命令,她很快地服从,并且是心悦诚服的。

但是她现在好像碰到一张有困难的卡片了。她看了两、三次,却没有起身动作,仍坐在那里以迷惑的眼神看着它。最后,她带着这张卡片求助于教师。教师当时正好向地毯上一群六岁小孩示范除法运算(3263÷3),另有两人正在耐心地等待她的意见。这位名叫珍妮的小朋友,排在等候队伍的后面。过了几分钟,教师仍在忙于个、十、百、千位的运算,而且似乎还要等上一段时间。这对珍妮的耐心是一大考验。离开了队伍,她开始在房间中行走,好像是寻求别人的帮助。最后,她碰见一位比她大两岁、正在看故事书的小女孩。珍妮轻轻拍她的肩膀,这个女孩有点不情愿地,离开她的故事书回过头来,珍妮让她看这张神秘的卡片。我们无法听见她们的交谈,但显然珍妮是在问问题,而较年长的那位则不断予以肯定的点头。然后珍妮看了好几次自己的鞋子。对话终于结束,珍妮回到位置上,脱掉了她的皮鞋。

二加二,我们知道会得出什么。珍妮显然已得到确实的讯息(这好像是摩西刚从燃烧的树林中出来时所得到的讯息一样:“脱掉你的鞋子。”),但这讯息是如此奇特,在学校过程中更是不寻常,她还以为误解了上面的意义。就像学者看到一段值得怀疑的古代文字时,会觉得有必要听听更具权威性的意见。在此,我们又看到另一项问题的解决,而且非常令人满意的是,没有成人的协助。这就是蒙特梭利最鼓励的“独立性”,这和得到允许去做喜欢做的事,仍有相当的分野。


供稿:嘉洋幼儿园
文章审稿:赵倩 刘萍 张建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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